从刘因《山家》中的“马蹄踏水乱明霞,醉袖迎风受落花。”到张爱玲《封锁》中那电车上的一段爱恨离别,不难发现从古至今交通工具常承载着人们的浪漫情怀亦或是那心底的“突然美学”。不知是人赋予车马以情怀,还是车马给人以心灵的寄托呢?4月11日晚,由304am永利集团官网举办的“复兴国风人文讲堂”邀请到了来自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致远讲席教授——陈建华教授为我们带来以《文以載車——交通工具與文學現代性》为主题的讲座。
讲座主要围绕人力车与电车展开。陈教授以简述鲁迅的《一件小事》开场,将小说的情节娓娓道来。这一篇小说主要讲述了主人公与车夫对待人力车撞倒妇人这件小事而产生的不同心理活动与行为,反映了身为知识分子的主人公与平凡车夫思想道德上的落差 。鲁迅勇于正视现实、深刻反思自己,他的写法与思路有着自己的主观投入与选择并且以此来体现自己的文学风格。鲁迅先生写这样一篇平凡的小事,却引起了陈教授更深刻的思考:“为什么要写黄包车的题材?”
黄包车与人道主义
回答这个问题就不得不提及黄包车的历史背景,陈教授便从大家熟知的五四运动讲起。1917年,胡适在《新青年》上发表《文学改良刍议》,同年陈独秀发表了《文学革命论》都为五四运动奠定了基础。1918年5月,鲁迅发表的第一篇小说《狂人日记》以彻底的“革命民主主义”的立场对中国的文化进行了深刻的反思。陈教授提到胡适所作的第一篇白话文诗歌其中有一首就是写的人力车,它以直白的语言表达了对这人力车一阶层的同情和社会现实的批判。除了这几位我们熟知的人,陈教授又向我们介绍了杨绛的父亲杨荫杭认为人力车不符合人道主义,并主张 “人力车应该废除”。随后提到闻一多的《飞毛腿》、老舍的《骆驼祥子》、萧红的《蹲在洋车上》……无一不体现着人力车所反应的人道主义问题,这引起了大家深深的思考。
电车与突然美学
当谈及电车,现场的气氛被陈教授带动地更加轻松了起来。陈教授说电车出现之初并不被人们接受,更多的是对电车的恐惧和来自于电车之上的尴尬,尤其是年轻女性在电车上的尴尬。苏青,一位与张爱玲齐名的女作家,关爱普天下的女性,以自己独特的视角,唤醒了古往今来的妻性与母性。电车,与其说是交通工具,不如说是它造就了当时年轻男女的婚姻。从陈教授的言语之间淡淡透出了他对张爱玲的这部《封锁》的偏爱,的确这部小说是电车爱情的典型例子,它运用了电影的技巧讲述了一对年轻男女在突然被封锁的电车车厢里的爱恨离别。不难发现,电车承载着的是自由恋爱、是那突如其来的浪漫情怀。这便是陈教授所指的文以载车的魅力所在。
文字 | 邓子芹
摄影 | 蔡林丰
黄包车与人道主义